红头长尾山雀,崖沙燕
- 2016年0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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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空气自带黑白滤镜,下午三四点钟,黑夜就提前降临了。
拍到一些喜欢扎堆八卦的灰椋鸟,可它们只能加重黑白片儿的效果。
下面两幅照片的群众演员还都是灰椋鸟,但主角似是丝光椋鸟。橙色翼斑的丝光椋鸟应该是在鸟贩子手里染过色的,能回到大自然怀抱里来,难为它了。但也暗暗担忧,不知对它是福是祸。
白鹡鸰在水边起起伏伏地飞,嘴里喊着一串“机灵机灵机灵”。时时飞落下来,停在浅水里露出的石头上,看着流水冥想一会儿。绿地也常常见到它们的身影,胆子大的还跑到停车场上来。
一群灰褐色的鸟儿紧贴着河面飞,急停猛转,穿梭自如。动作像极了燕子,但颜色不是黑白。细看几只飞近了的,尾巴也不是剪刀形。不过,它们的小圆胖脸儿和细小的嘴巴表明,它们和燕子相去不远。
查了查,是崖沙燕,外号之一是“水燕子”。它腿脚细小,轻易不愿意落下来歇脚,在空中飞还舒服一些。当它不飞的时候,尾巴合拢,还是会略呈剪刀形的,飞起来就完全看不出了。
饶是天色昏暗,饶是它们快如闪电,我还是拍下了几幅略拿得出手的照片。下面这幅,是它在空中急转打轮翻身的一瞬间。
我对身边经过的长焦单反贼说:头上这个比人罕见,推荐拍这个。贼头儿抬头看一眼咕哝道:天葬台几千只都有。闷头接着拍藏胞,没救了。
他说的实为高山兀鹫。
既然单反贼的兴趣只在磕长头的藏胞身上,炮打胡兀鹫还是我来吧。27日、29日,各在后山耗了俩小时,胡兀鹫十分配合地在头顶盘旋两三次,每次五六圈,给足了面子。29号这天还在镜头里同时出现两只。
27号,正拍着,路过个小面包,下来两位出家人,问我“拍雄鹰呢?”我说是“长胡子的”,他们大感兴趣,过来看片儿后高兴地说:青海那边,尤其狼多的地方,这种鸟很多,不太吃肉,喜欢吃骨头,带着骨头飞到天上,然后扔下来摔碎咽下去。藏语称之为“阔然”。天葬台的高山兀鹫,藏语是“果的”。
他们又问,天葬台那种,汉语叫“雄鹰”吗?我说所有这些钩嘴巴钩爪子的都可以叫“雄鹰”。
29号这天的胡兀鹫落到草坡里一回,遭到了喜鹊的猛烈殴打。
胡兀鹫的白色大脑袋,远远地就能被留意到。饶是如此,刚才云影过路时,我还是错失了两只胡兀鹫并肩飞来的镜头。 🙁
路遇橙翅噪鹛一只,它允许我在两米远的地方拍它。
落日余晖中感觉这只“麻雀”的剪影有点偏红,连其它麻雀看它也是有点异类的眼神,冒险推开窗缝拍了一张,它也正好转过身来:鸲岩鹨。
欲火焚身的树麻雀(即一般所称的“麻雀”)翘起尾巴,露出*,沿着门楣溜来溜去,摆出各种造型,嘴里啾啾喳喳地喊着:“来嘛!来干嘛!”
有人在放(nüe)生(sha)一只虎皮鹦鹉,说也是路上捡来的。我告诉她,这种娇嫩的鹦鹉放到野外的话,今夜冻死无疑。幸好有许多觉母围观鹦鹉,有觉母收养了,能撑多久是多久吧,留一张鹦鹉的遗容。
爬到山坡上,远远地看到一只特立独行的兀鹫:不扎堆儿,也不正眼瞅它的同类。翅膀下垂触到地面,仿佛披着一件大氅打坐一般。
又过了片刻,山下施施然走上来一条骨瘦如柴的野狗,浑身的毛乱乱的。它淡定地走到兀鹫群面前,像是要借个道。但兀鹫群不乐意,倒也没有过激的举动,只是脖子一低一昂,目光炯炯地瞪着狗。对峙了一会儿,狗一脸无所谓地做出让步,稍稍绕远一些,拐到山背后去了。
兀鹫组图:
兀鹫这么大个头的鸟,起飞需要找个山坡,迎着山下吹来的气流,向山下猛跑几步,再把起落架一收,就拔地而起了。而上坡的兀鹫是没前途的,一只兀鹫吃饱了往山上走,扑腾着翅膀跑了半天,最后累成了鸡。
山上还有至少两只黑耳鸢。我第一次见到它们时,其中一只正受着一对红嘴山鸦的攻击。虽然黑耳鸢被称为“猛禽”,但鸦科动物也不善。山鸦地盘意识极强,个头小而灵活,喜欢协同作战,打跑黑耳鸢是分分钟的事。
在高山兀鹫群守候胡兀鹫或黑耳鸢时,没等到正主,却飞来一只大鵟。起初以为是黑耳鸢,仔细一看,它的腕部有两个明显的大黑斑(鵟属的特征标识),二级飞羽比黑耳鸢白得多,尾翼圆扇形,不像黑耳鸢那样略呈燕尾状。
高原鼠兔,很可爱无辜的眼神,但草场确实被它们挖得千疮百孔了,它们还不知疲倦地在地面上雌雄追逐,咔咔猛生。
白腰雪雀自己不做巢,鼠兔到哪儿它们跟到哪儿,占用鼠兔的弃洞或盲洞居住或休息。
长嘴大脑袋的地山雀,跳跃行进时轻捷高飘。最初它被认为是一种地鸦,还得了个“褐背拟地鸦”的名字,基因组比对后发现它是“山雀”而非“鸦”,为适应青藏高原环境而演化。自然分布仅限青藏高原。
水边有几只白鹡鸰,飞的时候,扑扇几下翅膀,再收拢,利用惯性冲一段,飞行方式有点像麻雀,但比麻雀的起伏大。它们本来就是黑白相间的颜色,这样飞起来,更加是闪闪烁烁的感觉。它们有点畏人,只能远远地拉过来拍。
行走时偶然抬头看一眼,也有惊喜:一只杜鹃落在电线上。我正要凑近了拍,它回头冷冷地瞅了我一眼,扑扑翅膀飞走了。看它的个头和脸颊上的花纹,可能是一只中杜鹃(或称喜马拉雅杜鹃)吧。还看到一只戴胜,手慢没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