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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随手拍照解救乞讨儿童”运作效果的观察

@随手拍照解救乞讨儿童(以下称“此博”或“博主”) 的运作流程观察:博友看到疑似被拐儿童,拍照上传、使用@点名此博。博主转发当地公安或名人,并请博友在当地自行报案。当地公安通常无视,极端情况如@平安温州,还会点名博主处理此事(2月5日21:04),陷入死循环。当地名人通常转发、且仅转发。

警方不行动的原因:平时是司空见惯的乞讨儿童,现在无非在微博上多看一眼而已。名人转发且仅转发的原因:名人无权执法,且在和警方打交道方面,与庶民同样无力。但基于良心和形象,需要惠而不费地转发一下。

拍照上传微博对乞讨儿童有何影响,目前未十分明确。以我的观察:一是存照证明某时某地确有乞讨儿童若干,为报案留个网上证据。二是试图保护报案者,不让他们被警方刁难。报案者是破案率的分母,分母越大,警方越心烦。三是可以监督各地警方的运营,从网上施加压力。

这三点都只是愿望,具体效果如何,取决于警方。这些愿望听起来不错,但如果要存照,存在自己手机或相机里也是一样的。博友自行报案时,面对警方不作为的无力感、或被刁难的压力感,或许并不能得到缓解。 网上监督的效果如何,2010年咱们都看得清楚。博友最头疼的其实是和警察打交道,我对此博的最初期望是解决这个头疼,但看样子无法达到。

此博的副作用:人贩子或者指使孩子们上街的那伙成年人——千万别以为他们没文化、不会上微博。此博方便了所有人,也包括他们。警察不作为,被投诉的最差结果就是训诫,人贩子看到孩子照片的结果呢?我相信他们的反应比警察更加迅速有效。

综前所述,我决定不向@随手拍照解救乞讨儿童提供图片资料。

哲蚌寺

晴间雨。

哲蚌寺在拉萨西郊。乘公交车就可以到:北京东路上有许多小巴(301、302路)沿街吆喝“哲蚌寺”,两块钱拉到北京西路的水泥厂, 一下车就可以看见旁边停着一些拖拉机,乘拖拉机上去就可以了,一块钱一位。哲蚌寺的门票五十块,老规矩,当地人免票。

哲蚌寺的游览路线标记得很清楚,只要一路沿着Please come this way的牌子,基本上可以走遍所有不可错过的地方。

随处可见阿旺平措大师的照片。他是哲蚌寺的前任住持,一位伟大的佛学教育家,1997年圆寂了。

在措钦大殿三楼,供奉着哲蚌寺的寺宝。那是宗喀巴大师开光的弥勒菩萨像(见解脱强巴佛)和一只右旋白海螺。 这只白海螺是哲蚌寺新建时,宗喀巴大师赐予弟子扎西班丹的,被尊为佛祖所赠,而珍藏在寺内。

这里的僧人们都很可亲。从甘丹颇章到措钦大殿的路上,经过一个小店。 在小店逗留的时候,看见一位胖胖的僧人躬着身,努力想捉住地上爬行的一只飞蛾,怕它被行人踩着。 看他胖胖的手指头捏了好几次都没捏着,我就拿一页书让蛾子爬上去,放到路边树林里去了。 他脸上憨憨地冲我笑,翘拇指。又看到我脖子上挂的牌牌,就一个个地看。 看完问:“丹增喇嘛有没有?”我说:“没有噢”。小武问他有么,他指指心口说:“在这里!在这里!”

措钦大殿二楼东侧有个很不起眼的小屋子,里面却有许多很殊胜的佛宝。

一进门,左手就是三尊阿旺罗桑嘉措喇嘛请来的能言度母像。从左至右,分别来自江孜、羊卓雍错和那当。 另有一片天生石,上面生长有一张度母面容。

屋子的中央供奉着宗喀巴大师的牙齿舍利,舍利是放在一个嘎乌盒里的,托在一尊佛母手中。

屋子里还有一个个小柜台模样的搁架,里面是金汁制成的《甘珠尔》,工艺精细无比,在一些文字的笔画上还雕有微细的真言。 看护这间佛堂的僧人告诉我们,这套《甘珠尔》于1962年被十世班禅大师带到北京,1983年返还哲蚌寺,其中密意令人回味无穷。

措钦大殿一层的壁画极其精美,诸佛菩萨及护法或寂或怒,姿态或安详或激越,色彩热烈鲜明。 大殿正中主供文殊师利菩萨,双手结说法印,左肩莲花托经箧,右肩莲花托智慧之剑,慈悲端庄,微笑的面容中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大殿东侧壁下有一个三十米长的柜子,里面放的是一幅巨幅的释迦牟尼佛唐卡。 这个柜子的独特之处在于,门锁位于上方,合叶在柜底。 乍一看甚是无理,仔细一想,如果不这么设计,晒大佛时,得另请多少人扶着柜门,大家才能把这唐卡搬出来呀。

寻找宗喀巴大师闭关处颇费周折,寺院里的僧人不会说汉语,我们只好请尼玛扎西替我们问。谁知他找到僧人说了半天,僧人和他都在不停地摇头。他转身回来,我们问怎么样,他说:他们是康巴地方来的,听不懂!

措钦大殿西侧有一个大厨房,据说节日时可以招待一万人,做饭时,人得沿着台阶爬到灶台上去,每口锅的直径大约有两米!

东侧墙根下有个小门,是宗喀巴大师闭关之处,可惜门口上了锁,没能进去。

从措钦大殿东边的山路走下来,经过了辩经院和郭芒院,郭芒院是哲蚌寺最古老最著名的佛殿。

哲蚌寺门口有许多乞丐,都是小女孩。个个伸出手来,只叫“呀咕呀咕嘟,咕叽咕叽!”(你是个大好人,求求你)不给她们钱,给她们买水喝。她们倒也不客气,点名要可乐,矿泉水不要,橙汁嘛,勉强接受。

下山包了一辆拖拉机,十五块,兼去乃琼寺(佛学院,考格西学位之处)。司机虽然讨价还价时绝不手软,在乃琼寺主动导游还是很热心的,看见关着的佛殿就去敲开门。在乃琼寺一层,看到了色达法王的像,甚喜。

晚上又去八廓街转大昭寺,晚上的八廓街和白天气氛大不相同,出现了许多乞讨的孩子,专拦内地人。小武走路稍微慢一些,就被一个小女孩抱住了腿,死不撒手,非要钱不可。旁边一群当地人也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既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站定了,面无表情地死死盯着他们。小武对那女孩说:“没钱啦!”那女孩就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摸裤兜。小武终于大怒道: “我是男的!你怎么学的你!”这时旁边一位藏族老太太才对小女孩说了句话,总算松手把小武放走了,围观群众也立刻无声无息地散了。

大兄弟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常常听到一声“大兄弟……”

回头一瞧,有各色人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很多人。 但他们的故事却大同小异:

大兄弟,你是本地人不?(不论你回答是或不是)我们是某地来探亲的,亲戚没找着,钱被人偷了。 兄弟,你要是能帮个忙,留个电话,回头我们还给你……

头次碰到,倒还有恻隐之心,慷慨解囊。后来他们好像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我是个厚道人了。 于是不论我到那个城市,总有人拦着请我帮忙,我不禁起了疑心,可就是没法抬脚就走, 人家客客气气地跟我说话呢,这样怪不礼貌的。

不过,我也有一点儿老实人的办法,最近用过两次。

第一次,一对老夫妻说回不了家了,让我支援点儿买火车票的花差花差。我说:“我送你们回去好了。” 就招手拦了辆车,带他们去车站,说:“我买票去,一会儿亲自送你们上车。” 就在我排队买车票时,余光里看到老两口悄悄地溜了,于是我也走人。

还有一次是在王府井,这次是一老妇一少妇,她们倒也不想回家,只是肚子饿,想让我支援点儿买晚饭的花差花差。 我说:“刚好我也饿了,我请你们去吃麦当劳。”她们一个劲地推辞:“那太贵了,怎么好意思。” 后来盛情难却,还是跟我一道去了。我按我的口味点了三个套餐,又加了两盒鸡翅。 不过她们吃得不太开心,似乎也不是觉得不好吃,看神色更像是吃得很心疼。

这样“助人为乐”一番之后,虽然自己破点费,可是总是能换来一天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