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 2014年08月6日
洗个澡。
洗澡是因为觉得身上脏了,粘乎乎的难受。
洗澡也是因为心底里明白身体本身并不脏。
如果身体本身是脏的,就没希望洗干净。
身体只是粘上了脏东西,油和灰。
所以我才有信心去洗澡。
我用肥皂沫去掉油灰,又用清水把油灰和肥皂沫一起冲掉。
油灰、肥皂沫、和水,最终都不应该留在身上。
所以把水也擦干净,晾干身体。
我就又是爽爽利利的一个人了。
这个人和洗澡前的那个人,其实没两样。
我并未得到一个干净的身体。
只是认知了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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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个澡。
洗澡是因为觉得身上脏了,粘乎乎的难受。
洗澡也是因为心底里明白身体本身并不脏。
如果身体本身是脏的,就没希望洗干净。
身体只是粘上了脏东西,油和灰。
所以我才有信心去洗澡。
我用肥皂沫去掉油灰,又用清水把油灰和肥皂沫一起冲掉。
油灰、肥皂沫、和水,最终都不应该留在身上。
所以把水也擦干净,晾干身体。
我就又是爽爽利利的一个人了。
这个人和洗澡前的那个人,其实没两样。
我并未得到一个干净的身体。
只是认知了它而已。
没有法律保障人的权利,却要求人在道德上不缺失,这是要求圣人,而非要求凡人的。
纪昀在《阅微草堂笔记》里假别人之口说:“理学家责人无已时。以圣人之规,度量无知小儿女。”宗萨仁波切说过一句话也让我暗赞:“I do not know what to say, for I am not in their shoes.”
有些事我永远不会做。但如果有人被迫无奈,一错再错地做了,特别是有些“错”非其能自主选择,我还是能懂得他们的心情。天底下有些事,是只能深夜里咬着被子角哭给自己听的。
昨天看到一则,某人贴了萨迦法王在候机厅里接见弟子的一组照片。评论里有人随喜赞叹po主“拜见法王的功德”,po主回复:“我可不是去拜见的,我是法王的弟子。” 宗萨仁波切在《Almost Buddhist》里说:“自我”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来壮大自己,包括本是设计来摧毁“自我”的导师。
鸠摩罗什译的金刚经有不少版本。我抄写金刚经时,把手里有的版本对照一遍,凡有不同的,采用字多者。只有一处例外,这个版本的“若非有想、若非无想”,其校勘记录里也写:原句是“若非有想、非无想”,“若”字是新版校勘时加上去的。其实这个字加错了。“非有想非无想”整个是一个词,不可拆分。
从此,因果上说,众生诽谤你,对他们自己很不好;从此,修行上说,众生诽谤你,你也只能忍着了。向耶因诺沃学习吧:他经历了“文革”、“你懂的”,每次都不起心念,还说要让跟他结孽缘的众生也得解脱。时刻和耶因诺沃相应,不对众生生气,也不由着他们作(第一声)。行为处事和佛菩萨一样,心底里不把自己当众生,就是佛慢。这个要有,可以有,必须有。
城墙总是垮塌,可以怪风雨,也可以怪白蚁。风雨是老天爷赏的,我们无可奈何,但白蚁总是有办法治的。
痛苦像虚空一样,无处不在,不是靠逃能逃得掉的。觉境也像虚空一样,无处不在,不是靠追能追得到的。
办了一下午事,回家前,天阴沉沉地、半下不下地滴滴点点,刚进家门,雨大了些,心里暗爽道:老天真给面儿啊。爽没多久,又发现背包里一直装着把伞,成就感登时烟消云散了。
最近和一个朋友聊天,他在捐助@微公益提到的患白血病的孩子们,做得越来越苦恼。每次他捐助后,他的名字会列在那个捐助项目下。是的,可以理解这是一种帐目公开,但结果是他登时会收到一大群@或者直接找上门来的伸手评论。建议微公益把昵称隐去,只罗列此人的微博数字代码(并隐藏至少两位)。
后来我有点闲钱了,开了个头,初步体会到了这种心理压力。起初我认为微公益禁止这种伸手求助,后来看看他们的官网,他们是把到处艾特人写在给求助人的攻略里的。既然他们没有排队机制而是鼓励人伸手乱跑,那我也承认现状,有多少钱办多少事,谁先伸手就先给谁吧。也别讨厌伸手上门的人,毕竟自己没钱无非是不捐,他们没钱就会死人的。
也呼吁白血病孩子的家长们,你们的难处和急迫心情大家理解,但请不要逼迫人行善。相比之下,你们毕竟都已经都被微公益认证为真,总会有人照料到孩子们,算是很幸运的了。请不要再主动出击,把本来收入不高的善良人们吓得不敢再碰公益。
主张宽容的人和主张报复的人辩论,一定是主张报复的人在言词上“获胜”,如果他们都笃信自己观点的话,那么主张宽容的人没法做到有一句还一句。好处是最后双方都打心眼里认为自己赢了,皆大欢喜。
有效的拒绝,是正面直接的拒绝,不给对方好奇追问的、或者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礼貌的拒绝,是表示“我能理解你这样推荐的好意”。两个合起来,大约就是这样的句子:“养只猫么?啊,不了,谢谢,我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像你一样喜欢猫。”
多年前曾觉得南方系媒体有内容、敢说,看久了发现(他们触网后更明显),他们跟太阳花区别不大。和北方系媒体相比:北方系睁眼说瞎话,南方系闭眼说梦话。
曾经有小道消息称李敖和柏杨夫人有一腿,李敖回应道:可以怀疑我的道德,但不要怀疑我的审美。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侧面回应对于这种捕风捉影、越辩越黑的小道消息很有用。而对于(理论上应该)有帐本的慈善基金管理,直接公开帐目就是。当事人应该正面回应,侧面调侃由台下的拥趸来做,才是有效的公关。
买抄经快递的包装材料时问多少钱,一个人正要答,老板一扬手,他不说话了,老板说,十块。其实我已经问过前面一家了,那家报四块八,只是不乐意费劲帮我锯成十段而已。我也不想拆穿他了,多出来五块就算锯十段的手工费吧,穷人何苦为难穷人。
我对挑拨离间的人耐受力较高,他们目的明确,表达合理,执行有效。反倒是被挑拨动了的人,尤其是起初还是很不错的朋友的,才是我眼里的烂人。
莫淘垃圾。垃圾一直是垃圾,但自己会臭的。
一、父母已经做了能想得到的所有努力,并且使用了尿不湿避免孩子直接尿在大街上,可以理解。
二、之所以说“能想得到的”,是还可以再细想:可以和厕所排队的人商量,或找个更隐蔽的场所。
三、旅行前事先预习一下如何对付港灿,会很有帮助。
四、野鸡网和闾丘露薇是个渣渣。
对人名的偏见有时能影响一个人的阅读领域。我从来不读张爱玲,因为这个名字太丑了。同样,我也基本不看闾丘露薇的言论,也不关注她,除非是别人转的撞到我眼里来,究其原因,好像是她的名字太像卫生巾的商标了。
“求知欲强”和“阅读不耐”同时表现在同一人身上,他够得着的人就成了杯具。
对于科研,最打击的话是“这不对”;对于科普,最打击的话是“听不懂、不爱听”。弄错了工作重点,窝火事件就发生了。
很不喜“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这种句式。如果孩子运动技能生疏,当然可以再给机会,如果是后天的心智不全甚至恶棍就必须严厉对待。至于“如果是你的孩子你还这么说吗”,这种假设型问题本身毫无意义,即使有意义,作为自己的娃,当然希望他板子挨轻些别打残,可这不妨碍对“他做的事很混蛋”的事实认定。
同一段话,我读出来是这个意思,你读出来是那个意思,这很正常。但我说的是“我没读出来你说的那个意思。”这是事实。你说的是“你怎么随便改别人的意思?”这是攻击。如果你邀人来讨论,又不想听不同的声音,以后就别讨论了。
你劝大家少开私家车,多乘公交,就会有人问“公交车不也排放二氧化碳么?给地铁供电的发电厂不也破坏环境么?楼主你自己呼吸之间不也随时碳排放么?”
你劝大家不要虐杀猫狗吃,就会有人问“猪牛羊被杀的时候不可怜吗?”
就连你自己吃素,还会有人问“植物也是生命吧?也能感知痛苦吧?你不是植物怎么知道它们不疼呢?”
你喂养流浪动物,就会有人问“为什么不收留它们?”
你收留流浪动物,就会有人问“扔它们的人起码给了它们自由,你为什么阉了它们?”
你援助失学儿童,就会有人问为什么放着灾民不管。
你援助灾民,就会有人问为什么不援助失学儿童。
起初你试图回答这些问题,后来你就发现,其实提问的人并不想听到回答。
细细地想一下,这些问题的背后,是“你不要做好人,却把我留在粪坑里当蛆”的恐惧。
“做不到完美,就不如不做,否则太虚伪”,这个“辩论”方式,让很多人放弃了完善自己的想法。“勿以善小而不为”的一丝善念,常常被“五十步笑百步”奚落。
所以你干脆闭嘴,什么都不说,不解释,不沟通,心里渐渐装满蔑视,进而怨恨。
最后你就和他们一样。
十四条根本戒是针对一切众生的,只在每条的具体条款上,才能看出该条是否适用。例如:“不可退失菩提心”适用于所有已发菩提心者(而未发菩提心者则谈不上退失菩提心),并无僧俗之区别。若以为根本戒是出家人才需要守,十分可悲。
哪怕我是你的上师的敌人,我都不会当着你的面说你上师的不是,因为这个行为的业报太严重了!
挑拨离间的人确实很可恶,但被挑唆动的人要负全责。
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里常有一词,曰某先生“崖岸过峻”,和“水至清则无鱼”意思相类。崖岸过峻倒不是坏事,无非让人生畏而已。自己人品跟渣一样还崖岸过峻,才令人生厌。
看到别人的修行不足,是自己的修行机会。
宗萨仁波切说,所谓出离心,就是忽略一切世间规则。读到这句话,我有点疑惑:守戒和出离心是不是矛盾了?现在我可能明白了,守戒针对的是自己,忽略规则指的是对别人和外面世界的期望。向外显现对世界厌离,对内记得对世界慈悲,归根结底要对世界无所谓。出离心不是憎恨世界,而是不在乎世界。一个人大谈世界如何苦,不代表他有出离心。只有这个人端起面前冷冰冰的茶来,一饮而尽时,才大致有点意思了。
信仰是一个人心中的事。在大庭广众下念经,等于给自己安排了一个任务:接下来的这段时光,让身边的陌生邻居们对自己的言行举止心生欢喜。
当你失意的时候安慰你的人,有资格在你得意忘形的时候打击你。
自我很狡猾,喜欢把自己打扮成伟光正,明明是攀缘和花痴,却说自己在接引众生。识别自己“接引众生”是真是假的快捷方法:假想这个新认识的人忽然跟你说以后不联系了,然后查看自己会因为什么伤心。
人无法空落其心的时候,就用另一样东西去占据它。一道缝里嵌了个楔子,硬拔是拔不出来的,再敲一个楔子,把之前的顶出去就可以了。
悲心的悲,和悲伤的悲,完全不是一回事。一个是解脱的因,一个是轮回的因。大悲观音菩萨,可不是悲痛欲绝嚎啕大哭的观音菩萨。
有智慧的摄持,才能谈接引众生,否则要当心自己身陷轮回。
有时,恨只是爱的另一个名字。
家住纽约的部门新老大刚刚拜山完毕,出于对老前辈——俺——的敬畏,他挑了个对他来说最不靠谱的时间,纽约时间5:30-6:30。我拨进去的时候他刚刚和前一个人说完。我们的友好交谈就在他的哈欠连天中过去了。
看一帮学物理的和一帮学摄影的讨论“焦平面”的问题。双方唇枪舌剑,有攻有守,好不热闹。最后发现,对于同一个词儿,在双方的脑海里映射到了相机的不同部位。攻城的打的是安阳,守城的守的是洛阳。
一个人因为自己没有鞋子而苦恼,上街发现有人没有脚。当我开了一天的会,精疲力竭、抑郁躁狂的时候,听说朋友下周要学习整整五天的七一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