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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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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则天年间,禁止屠宰。有大臣家中添丁,摆宴备肉。同僚席间偷一块肉,拿去则天大帝那儿告状邀功。武则天把那摆宴的官儿叫来问,那官汗下如雨,不知东西。武则天道:我虽禁屠宰,红白之事例外。你以后再请客吃饭,可得上心了,好好挑挑同席。

其实想想,即使没有这个录像,大家会当真相信央视的人平时都又红又专么。不会的,只是大家希望戏子敬业些,在台上甚至幕后都要好好当戏子,不要穿帮。穿帮的戏子会惹恼入戏的观众。有个神汉正在装神弄鬼时被地方官抓到,问他名姓,神汉伏地颤栗道:小的是金元三总管。官儿一笑而罢。这就是敬业的戏子。

关于历法的事儿

September, October, November, December这些月份的词根实为7、8、9、10。
又,恺撒和屋大维各自拿名字/尊号命名了7月和8月。

这两件事实一拼合,给人留下一个错觉:7、8、9、10是因为前头被两位牛人楔入了两个月,而被推移成9、10、11、12。基于这个错觉,我到处寻找此前的11月和12月分别叫什么。

后来我发现,恺撒之前,7月和8月原称Quintilis(5)和Sextilis(6)。恺撒之前的罗马历是乱七八糟的,最初只有10个月,March~June是第1~4个月,而今天所说的7月到12月,当时排名5~10,也分别以5~10命名。一年300天左右,连罗马人自己也觉得10个月实在短得不对,又加了January作为岁首,February作为岁尾(我没写错),再后来,February又被移到January之后,这就有了12个月的雏形。在这个雏形的基础上,恺撒和屋大维的名字/尊号覆盖掉了Quintilis和Sextilis、曾经的5、6(被January和February挤成了7、8),于是12个月的名字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快速总结一下:

最初:Mar, Apr, May, Jun, Qui, Sex, Sep, Oct, Nov, Dec
后来:Jan, Mar, Apr, May, Jun, Qui, Sex, Sep, Oct, Nov, Dec, Feb
再后:Jan, Feb, Mar, Apr, May, Jun, Qui, Sex, Sep, Oct, Nov, Dec
最终:Jan, Feb, Mar, Apr, May, Jun, Jul, Aug, Sep, Oct, Nov, Dec

南京零距离炮制新闻的事儿

番邦有(中国可能也有)残疾人专用车位,普通人在那儿停车要受罚。公交、地铁上的老幼病残孕优先座位,普通人能不能坐,不知有无确切规定,反正我不敢坐:车空时到处是座位,干嘛挑黄椅子;车满时理所当然不能坐。即使如此,别人累成狗,恍惚坐在这儿睡着了,情有可原。假扮孕妇来炮制假新闻,太缺。

奶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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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杯货真价实的奶咖给自己喝。方法如下:

一、准备一盒奶和一条速溶咖啡。
二、把牛奶包装盒的两角揭起,各剪一个小口,一个稍剪大些,用来倒奶;一个稍剪小些,只是为了倒奶时顺畅。
三、把奶盒放在锅里,加水煮沸。
四、保护好手,用这盒奶沏咖啡。

卖相比不上街头咖啡店那些花花绿绿的,但是好喝实惠。

Facebook

刚刚去久违的facebook瞄了一眼,facebook说从来没看到过我从这个设备上登录过,于是它挑了一些好友照片让我辨认,认对了就放我进去。总共五张照片,全是印度的前同事,每个面孔和名字都充满挑战。

回乡杂记

老妈说,邻居家老太太上医院检查尿频尿急去了。老妈又说,报纸上说尿频尿急是前列腺炎,可能那老太太就是。我差点一口水呛着。

跟老妈开会,说:不要再用“聪明/漂亮/好”这些笼统、先天的、花瓶导向的、无需再努力的词夸小盆友,要夸就要用具体的、后天的词汇,如“努力/认真/礼貌/负责/守信用/诚实/知错就改”。老妈貌似听懂了,也不知道能记住多久。

老太太和小盆友爆发战争了,导火索是老太太用过气的词汇夸奖娃:“多聪明,说话都会用‘然后’、‘但是’了。”被早已八岁的娃认为是讽刺。

小盆友听老太太读心经听得好奇,让我给写下来,照着抄了一篇。一边写还一边咕哝:“这一句听过的,这一句见过的。”问我“无无明”是什么意思,我说就是“没有无明”,淡定地点点头接着写,也不问无明是什么。

小盆友用和狗玩的方式——嗯说白了就是狗的方式——对待猫,结果每天脸上手上都带着幌子。

稀饭做糊了,被老妈惦记上了,她现在一心留着肚子喝糊稀饭,桌子上的菜全部无视。我抢在她前头把三大碗粥喝完,撑死我了,老小孩儿太难哄吃饭了。饶是晚上已放水,次日早晨还是被尿憋醒。问问老太太,起夜四五次,她这剖腹藏珠的脾气几十年了。

小盆友向我表示,对四季都很喜欢:春天有假放,夏天可以去游泳,秋天有水果吃,冬天可以玩雪,如此这般。那壁厢,老太太不停地叨唠“再学学英语数学吧”并一再被娃忽略。我跟娃总结道,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奶奶催着学,便是人间好时节。

老妈又在唠叨:可惜你没生在条件好的家庭。她所定义的“条件好”就是“条件比她好”,所以永远不能达到,“有妈就是条件好”的煽情路线也走不通。我只能回答:生在条件好的家庭的那个我,你不认识啊。

整天催我找“按摩治白内障”偏方的老太太,能够毫无压力地逆光看到十米开外的黑桌台面上的黑色眼镜盒;站在路口时,还问六百米外的路口为什么有绿色的“个”字(红绿灯的通行箭头)。我看哪,她自称的眼力不行,指的是每天省电关灯、暗中视物的能力略有下降而已。

我对缠着我找偏方的老妈说:“要想健康啊,可不能再整天从哥哥家里翻快要过期的零食吃啦。”

老妈有种“住在儿女家是白吃白占”的心态,并以此想法要求我,不停催我给哥哥家娃发压岁钱,聊表交房租之意。另一边,小盆友从小视金钱如寇仇,压岁钱也会暴力掷回。于是昨天我跟娃说:我知道你不收压岁钱,可你奶奶喜欢看我给你钱这个动作,咱们就给她看看好不好?娃点头说好,餐桌上成功表演了一下。

想让八岁的小盆友把硬币塞进存钱罐,老太太照例沿袭哄四岁娃的法子:“再不来我把钱拿走啦!”小盆友爱搭不理:“拿走吧!”我告诉老妈,孩子已进入理性年龄,能技术讨论而哄骗无效。我对娃说:“存钱罐已经满得塞不进了(实话)。”小盆友立刻过来,实物介绍演示:摇一摇能腾出空间;有两个塞钱口。

老妈把准备晾的衣服掉到了楼下一家的遮阳篷顶、上下不着的地方,带着哭腔来求帮忙,我说这多大点事儿啊。不过考虑到她会因为这个铤而走险,说不定会自己探身出窗外,我还是帮她一把:把衣架绑在逗猫的长丝带上,放下去,用衣架钩(略略掰直一些)把衣服钩了上来。

小盆友写英文单词时有不按四线格的毛病,写汉语拼音时却没这个问题。我大胆猜想:莫非她没发现这两个字母表是一回事?问她,竟然真是如此。

我问小盆友:“你说布置作业的老师写得潦草,弄得你看不清这个单词、没法练四线格。如果我看得清,你要不要写100遍?”她说:“好!”我拿过她的练习本:“多清楚的字体啊,这不就是welcome嘛?”小盆友嚎啕大哭,赖帐:“我说‘好’意思是如果你认识你就是好样的,可不是答应写一百遍的意思!”

小盆友看我对她赖帐之举颇为鄙夷,试图修好,可我严守100遍条款。她又冲她妈妈大哭:“100遍!24小时也写不完!9天9夜也写不完!”我们偷乐:果然是因为对数字大小没概念。她妈妈亲自示范,花5分钟写了50遍,她神色懊恼:早知道100遍如此轻松,我何必枉做小人。又过了几分钟,捧着100遍来求和好。

老太太耳朵背,却喜欢发表见解。偶尔遇到不同意见,老太太就说:“你们说的啥呀,我都听不清。”这时小盆友作为死党就挺身而出,大喊大叫着批评我们不该和老太太作对。和微博大V和一些科普号挺像的,本人装聋作哑,由粉丝们暴力搞定。

续上条:老太太用她笼络四岁孩子的老办法已经搞不定九岁的娃了,目测用不了多久,叛军阵营又要添员……

我批评姐:一个人说是我的小学同学,你就把我的手机号码给她吗?

在玩具店里,小盆友随手拿起一个魔方,转了几下。我说你惨了,这魔方卖不出去了,你得把它恢复成六面纯色才能离开。玩具店老板也偷笑着附和。小盆友的泪水立刻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昨晚收拾桌子时,一定是把老太太泡的醋蛋当作垃圾扔掉了。

续上条:危机化解了。考虑到老妈没有传播科学或伪科学的机会,俺决定采用最高效的方法,用一个迷信顶掉另一个迷信,告诉她:“查了一下,网上说,醋蛋能引起骨质增生、肾结石,醋会破坏牙齿。”

“大槐树”旁边开了家“大劈柴”,然后“大槐树”就被克倒了。“大槐树”变成了“蘑菇屯”,还是没扛住“大劈柴”,开了几个月又倒了。现在又叫“家之味”,我隐隐觉得这名字还是扛不住大劈柴的戾气。碰到大劈柴啊,就得改名“大地锅”或者“大灶台”。

哥哥弄丢了他那份结婚证,也懒得翻箱倒柜找嫂子那份了,就拿户口本去补办,不料民政局当天的办事窗口称,不承认户口本上的夫妻关系,不给补。无奈打电话给民政局熟人,搞定。中午打电话,下午拿到手。过几天,嫂子的那本证也找到了。两本放一起看,结婚日期不一样,熟人的部下随手编的。

今天必须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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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媒体时代

有条件自己出声表达,就不要通过记者。N年前,我所在的公司出了次硬盘故障,我两年写的代码全部丢失,毫无备份。我从硬件提供商那里寻回机器的License Code,恢复系统后,又连续工作七十二小时重写了两年的程序,第三天恢复生产线。到了公司记者这里,见报就成了“他从硬件提供商那里拿回了这两年写的程序。”

好坏

所谓某人好、某人不好:其实一个人不太容易从好变坏、从坏变好,这些话里都省略了最关键的两个字。

TA  对我  好/不好

邻居

邻居家门上贴了张房东写的《收房通知》,措辞强烈地催付其拖欠的一个月房租和半年的物管水电费共8000元。莫非我这些半夜拍手跺脚呼喝着驯狗的、在楼道里扔鸭脖鸡骨的、吐痰的、把垃圾袋丢到我门口的、凌晨两点哭闹吵架把家具扔到门外的、每逢夜归必砸门二十分钟方能进屋的、好邻居们,终于能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