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人摆拍
- 2017年0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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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发现一只小蜘蛛。多小呢?所有的脚全部展开大约是15毫米,拍摄背景是纸张纹路,右下角基本上是原尺寸。拍的时候还不认识它,把图片放到100%,忽然就认识了,因为放大之后,就是它长大后的尺寸啊!
忧心忡忡:森林里看到小老虎,就知道附近有大老虎。看到大老虎,就知道林子里还有鹿。白额高脚蛛的“鹿”,是蟑螂……
后记:7月23日,家里发现第三只白额高脚蛛若蛛。这次的发现让人松了一口气,它嘴里衔着个广六眼幽灵蛛,也就是说,要想养活它们,家里不一定非要闹蟑螂。
先说说这个月见到的新鸟:白骨顶,从北方飞来越冬的。岸上的妈妈对孩子说:看,鸭鸭,黑——色的鸭鸭。妈妈教孩子说话没问题的,我们自己可以知道它属于秧鸡科,再往上归类则是鹤形目。
“白骨顶”这名字听起来略恐怖,它还有个名字叫“骨顶鸡”(秧鸡的鸡,并不是鸡),意思是长着骨顶的“鸡”。说是“骨顶”,其实是上嘴基延伸上去的一块特化的皮,称为“额甲”。英语里有个短语“as bald as a coot”(秃得像个骨顶鸡),最迟从1430年就出现这个说法了。
这个场面容易让人以为是大鸟看护着小鸟玩耍,其实它们不是一家。上面那只是鹊鸲,下面是白鹡鸰(嗯,这俩应该是一家)。
躲在河沿栏柱后面,近距离拍到灰鹡鸰。虽然叫“灰鹡鸰”,它最惹眼的颜色还是黄,但已经有更黄的黄鹡鸰和黄头鹡鸰了,它还是守着灰鹡鸰这个名字吧。
楼上邻居家晾晒的腊肉吸引了大批红头长尾山雀的注意,每天唧唧喳喳地来聚餐一次。这次撞到了大运,鸟群里还混着一只棕脸鹟莺,一只绿背山雀和一只栗耳凤鹛。
大约划出池鹭的活动范围之后,再找到它们就很容易,尤其最近湿地公园的水边植物都被园林工人砍光了,透过稀疏的遮蔽就能近距离看到它们。
成都这里还是比较暖和,按说,池鹭在这个季节,分布范围理应更加靠南一些。如果耐心等等,或许能等到它们换上婚羽,头颈变红的时候,那时就更好看了。
一只八哥忽然停落在我身边两三米远的地方,给我拍到了它帅气的一瞥。
这一边,小鸊鷉褪去了婚羽,表示“今年先这样,不想再生了”。那一边的一家,还是带大了一个孩子,仅此一个。
向来犯者发动冲击的小鸊鷉。它身后有六个水花尚未落入水中,这就是它踏水冲锋的速度,那一瞬间是极快的。再放大一下局部,看看它认真的表情。
朋友发来一张微信上的图片,让我分析其真实性。图片的配词说:
大理鸡足山的楞严塔佛光,太阳把塔的倒影投射在云中,佛光出现了半分钟,被大理大学鲍老师拍到,机缘巧合,鬼斧神工。殊胜吉祥。
起初我认为一定是作弊了的,因为“佛光”这种光学现象发生时,人位于太阳和“佛光”之间,如果图中的“佛光”需仰视才见,那么太阳只好在身后脚下,这是不可能的啊。
就算我们允许太阳出现在身后脚下,由于太阳光形成的影子是个逐渐收缩的锥形,“投向云中”的影子只可能比塔小,塔会完全遮挡影子,地面上根本无法看到影子包着塔的效果。
如果想看到比塔远而大的影子,除非像下图一样布光:小光源放在塔和人之间。太阳不是小光源,也没法放到这里来。
但本着谨慎的态度,我又想:万一,只是叙述者随口使用了“佛光”这个词呢?
心里抛开“佛光”的概念和叙述者的一切抒情描写,不偏不倚地再看看这张图片,就明白了:各主体的位置其实是:太阳-塔-云雾-摄影师(原叙述以为是太阳-摄影师-塔-云雾)。太阳在塔后,从高处照下来,塔的影子投到近处的云雾上。影子距人比塔近,看起来就能包着塔。至于“佛光”,则是普通的日华。
这样也能解释塔身的逆光阴暗效果,因为太阳在塔后啊。
楞严塔高四十多米,相当于普通居民楼的十三层,在海拔三千多米的鸡足山顶,楞严塔和地面人群之间有云雾是很正常的。
所以图片没作弊——或者说,运气很好的话可以不通过作弊来获得。只是描述这个景观的人,对光影的形成原理存在误解罢了。
2012年国博唐卡展上,一幅《毒物及来历》细看很有趣。画面上方是“搅拌乳海”的传说,海中陆续冒出种种奇珍异兽,不死甘露最终浮现前,搅出了老毒物诃罗诃罗(Halahala,中间的魔王模样),天人们纷纷吓昏过去。梵天手指诃罗诃罗,念了个悠长的“吽”字,把它碎为肉块,身体各个部位化为人间的各种毒物。
这故事的另一版本是,诃罗诃罗并非人形,而是毒液。湿婆奋勇将毒液喝下,挽救了大家,而自己的喉咙烧成了青色。因是介绍毒物来历的唐卡,所以画的是梵天救世的版本。图三,岸上四个头的就是梵天,右手还有个藏文的“吽”字。图四局部画的是罗睺混进天人队伍偷喝甘露,被毗湿奴用飞轮削掉脑袋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