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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悲勇

镇纸:智、悲、勇

镇纸:智、悲、勇

书写经文的时候,觉得郎世宁百骏图的镇纸太俗气了,俺就跑到淘宝网上找了个水晶影像制作店,DIY了一套三块镇纸。今天镇纸到了,真好看,拿到博客上来炫一下。

我把这三块镇纸称作“智、悲、勇”,为何这么取名呢?第一块的图片是文殊菩萨神山央迈勇(智);第二块是观音菩萨神山仙乃日(悲);第三块是金刚手菩萨神山夏诺多吉(勇)。这些照片都是2010年6月在稻城亚丁拍的。

挑照片时起初想用雪山全景(类似这里的图片),权衡再三后认为,色彩单纯、只有雪、云、天的一角,更适合这样方方笨笨的一小块。

梦想

梦想-冈仁波齐

央迈勇日出

猎户座下的央迈勇和仙乃日

猎户座下的央迈勇和仙乃日 · 和@曲吉将灿共同摄影

 

次仁拉姆

次仁拉姆

照片里是仙乃日和央迈勇在星空下的合影,这个视角不是普通游客能看到的。

为了顺利到达这个拍摄点,小武和我昨晚在洛绒家找到次仁拉姆做我们的向导。小牦牛说,别看她看起来瘦弱,背着包走起山路来,连空手的男人都追不上。

凌晨一点,我们从龙同坝出发了,一点半经过扎灌崩,次仁拉姆低声说:嘘,别说话,这儿三点就有人上班,拦截一大早去转山的。哦哦,我们每次转山都是六点出发,没见过这阵仗。

三点钟,我们走到了神水门下面,次仁拉姆说:到了。我们俩惊道:这儿?我们自己也能走到这儿啊!我们要去高处看日出!

经过一番艰难的沟通,次仁拉姆明白我们的意思了,就领我们往高处爬。这时我们见识到她岩羊一般的速度,虽然背着摄影包,穿着双解放鞋,还是在杂乱的土石路和灌木从里健步如飞。途中经历了一条小溪,小武不出所料地滑了一跤,侧翻到水里了——在安全的地方摔跤这方面,他从来都没让我们失望过。

四点半,走到一块开阔地的时候,我们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山在哪里?头灯和手电筒只能照亮三米远的地方,可山在几公里开外,四周一片漆黑,我们怎么才能赶在日出前知道山在哪里,知道自己走到了恰当的机位?

暗夜寻山

星夜寻山,右下角是央迈勇,
星空是冬日大三角,猎户座,金牛座毕星团
@曲吉将灿共同摄影

我看着满天星斗,想起一个主意:用相机对着一个大致的方向长时间曝光,星光下应该能显出雪山的大致轮廓。时间不多了,说干就干。我们在山坡上坐倒,摸出相机装上广角头,看着猎户座和金牛座辨认出西南方,再向西略偏一些——我们猜测的央迈勇方向,以脉搏当计时器,曝光一分钟。这个寻山的办法效果甚佳,很快就发现了央迈勇,并且可以根据露出的山形,来判断我们还应不应该再爬一段,往哪个方向爬。

五点到五点半的时候,我看到东南方有一道模糊微弱光柱射向天空,很黯淡,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山上却又十分明显,我认为那是黄道光。

六点多,我们又陡然看到,远处的山坡上有个淡黄色大圆帐篷一样的东西,正自惊异,这顶“帐篷”快速地升到空中,在下面托举着它的,是农历廿九的残月,原来这顶“帐篷”是暗月部分的地球照。

今天是农历廿九,月亮既然出来了,太阳也不远啦。我们奋力地又爬了一段,终于定好了机位。有月光帮忙照亮山谷,也大大缩短了曝光时间。顶上那幅照片,照亮雪山的就是月光,所以星空依然可见。

接着坐等日出,随着天光越来越亮,山上开始起风,冷得很,晃一晃水壶,哗啦哗啦地结了冰碴子。我把带来的一件轻羽绒穿上了,小武一看:啊!你竟然偷偷带了衣服来!他只在抓绒衣外罩了件冲锋衣,冻得鼻涕哈喇,次仁拉姆更是冻得跑到灌木丛后面蹲着了。

央迈勇日出

央迈勇日出

七点二十二分,太阳的第一抹光线照到了央迈勇神山的雪顶上。短短几秒时间,天色大亮,红光快速地染满了整个山头,再过三分钟,就不能再称日出,而是日升了。

七点五十分,水壶里的冰冻成了完整的一砣,我们也觉得可以下山了。五个半小时的艰苦攀爬,换得半小时转瞬即逝的须臾欢欣。你说:慢着!日出时的心情你还没描写哩!我说:面对雪山的心情,没有任何世间言语可以形容,只可会心于忘言之境。

说到这里故事还没完……回到龙门客栈脚下时,地上有块暗冰,我一脚踩到上头,脑子还没回过味来,脸已经贴了地,两个膝盖摔得生疼,这次的转山就此泡汤,明天下午,只好到洛绒牛场晒太阳了。

央迈勇和仙乃日的日出合影

央迈勇和仙乃日的日出合影

通麦大桥的不幸往事

早晨九点半,开往然乌的班车从林芝出发了。越过色季拉山口之后,车就一直在走下坡,直到中午我们到达排龙,此时的海拔只有2030米。也就是说,在四个小时内,车先向上升了1500米,又向下降了2500米。这使我深切地体会到,在川藏公路上,车的运动形式主要是高山深谷之间的上下振动和走“之”字盘山公路时的左右振动,而匀速直线运动几乎不存在。而在青藏铁路上,基本上没有盘山道,就连过昆仑山和唐古拉山时,都是一大步跨过去的。青藏高原被人们称为世界屋脊。而通往屋脊的路有两条,青藏线是屋瓦上的那条,川藏线走的则是山墙。

13:33,车到了易贡藏布上的通麦大桥,这是一座直拉桥,过河时需要人车分离。走在通麦大桥上,上游是易贡藏布和海拔5658米的曲玛日山,下游一百米处是易贡藏布和波都藏布(上游叫迫龙藏布)的交汇点,两河汇合后,称为赤隆藏布。

通麦旧桥

通麦旧桥

在通麦大桥和波都藏布之间有一座较小的直拉桥,似已废弃多时。这座桥是曾经的通麦大桥(称它“通麦旧桥”吧),它有一段惨烈的往事。

2000年4月9日,易贡藏布下游左岸纳雍嘎布山的扎木龙巴发生特大崩塌滑坡型泥石流,三亿方的滑坡体在十分钟内阻塞了易贡藏布, 并在其后的一个月里,在其上游形成了面积达三十七平方公里的壅塞湖,也就是今天的易贡错。 为了防止这道从天而降的大坝被易贡错压垮,西藏自治区派出军人在其上开沟引渠,6月7日开始泄水。 不料水势汹涌,将引水渠越冲越宽,大坝在6月10日下午七点溃决。 滔天的洪水沿易贡藏布呼啸而下,当晚九点半捣毁通麦旧桥,倒灌而入波都藏布, 6月11日凌晨三点左右,通麦的水位达到五十米(高出旧桥面三十米)。 洪水荡平了赤隆藏布全段的一切人工设施,破坏力穿过雅鲁藏布江直达墨脱,从通麦到排龙的川藏公路段自然是全部被毁。

车在通麦小集镇里停了一个半小时,沿着波都藏布和迫龙藏布逆流而上。

16:42,班车涉过古乡泥石流,此时并无泥石,在车底轰轰作响、纵横四流的,是冰川融化的雪水。向路左的山顶看去,是宽阔的古乡冰川。 1953年入夏时,这里首次爆发特大泥石流,并在迫龙藏布河上形成古乡壅塞湖。自此,古乡成为泥石流多发地区,川藏公路在此屡屡被毁。

下午六点到达波密县城扎木镇。车开进了一家旅馆,司机说,明天早晨才会继续开往然乌。 住的是无卫生间的标准间,二十五块每人。有卫生间的下水系统不好,房间里弥漫着臭气。

波密位于迫龙藏布右(北)岸,被群山包围。向下游看去,是我们来时路过的一座座雪山,上游可以看到卓嘎麦拉的雪顶(5481米)。 黄昏时分,太阳照亮了片片飞云、重重雪山和滔滔河水,雪山挡住了阳光的道路,把淡紫色的影子投在了波密的上空。

波密 迫龙藏布的日落

波密 迫龙藏布的日落

波密日落

波密日落

波密的黄昏林雾

波密的黄昏林雾

波密 卓嘎麦拉的日落

波密 卓嘎麦拉的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