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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带凤蝶

玉带凤蝶(Papilio polytes ♀)

4月下旬,买了一盆小小的柠檬树。拿到家后发现树叶上有几坨“鸟粪”,细看则是凤蝶的幼虫,于是就地养了起来。后来又去花市,连虫带叶薅回来一些,总共8只。

养大几天认出,这些都是玉带凤蝶(Papilio polytes),算是最常见的凤蝶种类,网上有许多饲养经验可供参考,省了不少自己揣摩的力气。如今我这几只也都陆续羽化成蝶,自在逍遥去了,所以我也来说说饲养和拍摄心得。

作为完全变态昆虫,玉带凤蝶的生命周期分为卵(egg)、幼虫(larva)、蛹(pupa)、成虫(imago)等4个阶段。我这些凤蝶拿回来就是幼虫,所以只能从这个阶段讲起。

玉带凤蝶幼虫蜕皮

幼虫就是个干饭机器,每天抱着树叶吃了睡睡了吃。它们在化蛹之前要蜕几次皮,每次蜕皮后都目视可见地长大一圈。蜕皮之后,它们会很快把除头壳以外的旧皮吃掉。由于我这几只凤蝶是半路请来的,又混养在同一棵小树上,并且它们销毁痕迹速度很快,无法见证每次蜕皮,因此无法给出“从幼虫到蛹总共蜕几次皮”的数据。网上说是5次左右,那我就相信吧。对我而言,幼虫期有多久更重要,因为它关乎小家伙们要把我栓家里多久。从买树见虫(4月22日)到最后一只凤蝶化蛹(5月11日),中间总共19天。

低龄的凤蝶幼虫拟态为灰绿-污白相间的鸟粪,要仔细观察,才能从它头尾两端各一对白色小角辨认出来。到了高龄幼虫的时候,它又会化为另一种拟态,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假眼,如果受到近距离惊扰,还会从头部后上方翻出一对紫红色的臭角腺(臭脚味儿的,相当销魂)。有眼有信子,看起来就像一条小蛇了。

玉带凤蝶高龄幼虫的臭角腺

臭角腺的颜色也是识别凤蝶种类的方法之一,假如是柑橘凤蝶(同样生活在芸香科植物上),臭角腺就是橘黄色的了。

(文章并未烂尾,下方有分页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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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师

Chlorion-aerarium-1

Chlorion-aerarium-2

Chlorion-aerarium-3

一只泛着乌蓝色辉光的细腰蜂(疑Sphex或Chlorion)拖着战利品——被它麻痹了的白额高脚蛛(Heteropoda venatoria)——过马路。这件货显然太大,它拖得很吃力。拖几步,歇一歇,最后还是搞定了。我看着它们消失在草丛下面,想来蜘蛛要被封到泥室里去了。

下一步,细腰蜂会在蜘蛛身上产卵。小蜂孵出来以后,就以蜘蛛为食。它们啮食时会本能地避免咬到蜘蛛的神经系统,这样,蜘蛛的机体直到最后还是个“活的”,保证食物的新鲜。

关于尺寸:细腰蜂大约三厘米长,白额高脚蛛的身体粗细约一厘米,八肢伸展开来约十二厘米宽。

成都动物园

Rhinopithecus-roxellana

川金丝猴

今天去了成都动物园,开心!

成都动物园提供给观众的视角平视感很好(动物喜欢不喜欢,我不知道)。也会利用动物的本能,例如,利用细尾獴的放哨习惯,在玻璃院子中间搭了个木桩子。每时每刻,这儿都站着一个尽职尽责的哨兵,全方位地展现自己。

 

今年成都不算冷,但来自热带的动物还是有点顶不住。松鼠猴个头小,受优待多些,有个豪华烤炉。两个黑叶猴靠抱在一起取暖。

 

没有玻璃墙的熊山,游客投喂很严重。两头黑熊干脆肩并肩站着接吃的,西藏棕熊玩“阿熊拜拜”讨喜,棕熊没什么技能,也不向邻居学习,抠脚大汉一样地躺着:爱给不给。

 

节假日来动物园不是个好主意,小朋友们挤爆了,得换个工作日再来一次。

孟加拉白虎

孟加拉白虎

湿地公园

灰喉鸦雀

灰喉鸦雀

我正在拍湿地公园里的一丛再力花(Thalia dealbata),一只色彩鲜明的袖珍小鸟飞落在花柄上,啄食了几口花,歪着脑袋看看我,道:“唧!”

起初以为这是棕头鸦雀(Sinosuthora webbiana),再细看它的小脸蛋,棕色不够,是只灰喉鸦雀(Sinosuthora alphonsiana)。也有说灰喉鸦雀是棕头鸦雀的一个亚种的,长相确实挺容易混淆的。

再多说几句灰喉鸦雀,它的拉丁文学名曾叫Paradoxornis alphonsianus,深入研究DNA后,Paradoxornis属被拆分,灰喉鸦雀学名变更为Sinosuthora alphonsiana。英文维基百科中,以上两个名字都指向同一篇Ashy-throated parrotbill;另外,Parrotbill(鸦雀)的正文写道:

Later studies found no justification to presume a close relationship between all these birds, … As names like Paradoxornis paradoxus – “puzzling, paradox bird” – suggest, their true relationships were very unclear.

博主译:新近的研究发现,无法认定所有这些鸟之间存在密切的亲缘关系……如同Paradoxornis paradoxus名字——“迷惑的、矛盾的鸟”——所暗示:它们的亲缘关系很不明确。
博主注:Paradox意思是“矛盾的、悖论的”,Ornis是拉丁语的“鸟”。

小鸊鷉

小鸊鷉

还没脱掉繁殖羽的小鸊鷉(Tachybaptus ruficollis)正训练两个孩子抓鱼,它抓住一条鱼逗弄孩子过来,孩子游近时丢到水里,孩子抓到后它就抢走再丢,如果鱼逃走了它就亲自扎猛子抓回来,最后孩子吞吃掉被折腾死的鱼。嗯,为身心同时饱受摧残的鱼点个蜡。

小鸊鷉培训孩子捉鱼

小鸊鷉培训孩子捉鱼

顺便说一下,如果有孩子喊“鸭子!鸳鸯!”可以告诉他这叫做“小鸊鷉”,不是鸭子,不是鸳鸯,和鸭子鸳鸯大雁天鹅这一伙的关系就是它们都是鸟。如果这些词是大人先喊出来的,或者孩子开口后、大人的言语也确认了这是“鸭子、鸳鸯”,就不用告诉他们了。

苍鹭

苍鹭

打架抢鱼的苍鹭

打架抢鱼的苍鹭

公园里有个比较大的水域,至少看到了苍鹭(Ardea cinerea)、小白鹭(Egretta garzetta)、夜鹭(Nycticorax nycticorax)这些鹭科鸟类。苍鹭照片比较多,我另开一个博文贴照片。

小白鹭

小白鹭

我正在拍这只小白鹭在再力花上荡来荡去站立不稳的窘态,它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地扑到水里,口衔一条鱼飞走了。似乎告诉我:“看,我真的不是掉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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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吃素?

央迈勇日出

你为什么吃素?

如果这句话来自你的家人或亲密朋友,他们是担心你营养不良,请感谢他们。

在别的多数语境下,这句话不是简单的疑问句,这是进攻前的冲锋号。

尊重你的人是不会问这个问题的。

问你话的人并非认真地想知道答案,他们只是看你与众不同,想打量打量你。

你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医生说我有痛风前兆,严禁吃肉”,大家立刻就会笑逐颜开,表示充分理解。

而如果你涉及到精神层面的东西,比如“不杀生”,大家就开始反感了,必须让你窘一下。

他们有很多得心应手的辩论工具。

宠物和肉畜没有明确界线,每回玉林狗肉节,面对“你保护猫狗,为啥吃猪牛羊?”吃肉的都节节败退。

动物和植物都有生物的共性,所以“你吃植物不也是杀生吗?”连吃素的也张口结舌。

你心里明白“杀生”的“生”和生物学的“生命”是不同的概念,可你没法三言两语说清楚。

而且他们不想听。

万一他们真听了,也明白了,却挖空心思反驳你,顺便再骂两句,你会后悔还不如不说。

你也没法跟他们说“植物没有对痛苦的感知”。

你又不是植物,怎么知道植物没感知?

最新发现说有些植物有感知哎。

欺负人家没感知,你就吃人家,比吃有感知的还坏。

还好你也是久经沙场了,充分了解他们的思路。

所以你才不会说“不杀生”,你心里的净土,不要让人随意踏。

你也不说看起来高大上的“爱护生命”,这个词的练门是明摆着的。

一旦说“爱护生命”,就什么都不能吃了。

要么忍耻偷生,要么饿死完贞。

你不慌不忙,神定气闲,吐出无懈可击的八个字:

爱护动物,节约植物。

虽然他们猛翻白眼,但整个世界真的清静了。

放生的故事

有一天我去放生,买了三车人类,可我想把他们放在任何地方,都会遭到当地动物的抗议:“请科学放生!这样的放生等于杀生!”最后我只好把他们放在了一块寸草不生的盐碱地上,这次他们自己举起了标语。擦!跟动物们说的一模一样!

关于自我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和这句话同样正确的,是“因为懂得,所以心烦。”很多时候,我喜欢动物好过喜欢身边的人,是因为看不懂也听不懂它们,是因为它们没让自己心烦。藏在这个原因背后的,是对“自我”的强大执着。

一个人又恨又担心的,是和自己排同一条队的人。恨的是站在自己前面的,担心的是排在自己身后的。排一次队,就知道“自我”是多么的强大和丑陋。

对动物的慈悲

我们对动物很容易做到慈悲,对人们做不到。因为我们不期望动物回报什么,对人就期望得太多。

学习维基——关于旅鸽

学习维基:旅鸽曾经是世界上最常见的一种鸟类。据估计,过去曾有多达50亿只的旅鸽生活在美国。它们是共同生活的一大群──最大可达宽1.6公里和长500公里的飞行团,需要花上几天的时间才能穿过一个地区,而其中大约包含10亿只的个体。后来推论是由于被人类大量食用而灭绝,绝种年份在1914年。

我们吃过什么

《约翰福音》第八章里有这么一个故事:文士和法利赛人,带着一个行淫时被拿的妇人来,叫她站在当中 就对耶稣说,夫子,这妇人是正行淫之时被拿的。摩西在律法上吩咐我们,把这样的妇人用石头打死。你说该把她怎么样呢? 他们说这话,乃是试探耶稣,要得着告他的把柄。耶稣却弯着腰用指头在地上画字。 他们还是不住地问他,耶稣就直起腰来,对他们说,你们中间谁是没有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 于是又弯着腰用指头在地上画字。他们听见这话,就从老到少一个一个地都出去了。

每次看到广东那边暴发或流行由奇怪的食物引起的传染病时,总看到其他地方的人们评论道:“什么都敢吃的广东人……” 或者“幸好我不是广东人……”

我也不是广东人,不过我很乐意时时反省一下自己,提醒着: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先别忙着把手里的石头当作番天印祭出去。 世界上有许多健忘的人,选择性地忘掉自己不想记得的东西,而且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们:“你若干年前做过这些事啊。”这样他们就更记不起来了。 出于这个原因,我可以回忆一下自己吃过什么,希望能以此帮助“幸好不是广东人”的朋友们恢复一些记忆。 下面这张单子列出的,是我和一些北方朋友在广东以外地区吃过的众生种类。大部分看起来比较“正常”,一些“怪异”的我用黑体标出来。

  • 腔肠动物门:海蜇。
  • 软体动物们:扇贝、牡蛎、蜗牛(在法国一家西餐厅)、毛蚶、河蚌、梅蛤(海瓜子)、蛤蜊、泥螺、田螺、螺蛳、蛏子、鲍鱼、乌贼、鱿鱼。
  • 节肢动物门:蚕蛹、蚂蚱(小时候烤着吃)、冬虫夏草、蝉的若虫(小时候油炸吃)、鲎(在浙江舟山)、各色河虾、各色海虾、蟹。
  • 棘皮动物门:海参。
  • 脊椎动物亚门:
    • 软骨鱼纲:鱼翅(鲨)。
    • 硬骨鱼纲:鲫鱼、鲤鱼、鲶鱼、草鱼、鲢鱼、鳜鱼、鲑鱼、鲟鱼、河豚(在东京一家河豚店)、鲈鱼、鳝鱼、泥鳅、 带鱼、大黄鱼、小黄鱼、鲳鱼(平鱼)、鳎目、沙丁鱼、金枪鱼、鳗鱼。
    • 两栖纲:青蛙、牛蛙。
    • 爬行纲:鳖、(在西安)、(在泰国鳄鱼湖)。
    • 鸟纲:鸡、鸭、鹅、麻雀、鸽、斑鸠、鹌鹑、火鸡、鸸鹋(在德国一家西餐厅)、猫头鹰(据称是治癫痫的偏方)。
    • 哺乳纲:袋鼠(在德国一家西餐厅)、猪、牛、羊、鹿、驴、马、狗、兔、熊、海豚(在美国一家西餐厅)。

从这个单子里可以看出,我们的嘴巴久经沙场,学识渊博,吃过的东西比“什么都敢吃的广东人”吃过的少得有限。 当我们指责别人吃得恶心残忍时,不妨先想想自己的食谱,哪一个可以让自己显得慈悲高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