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地公园
- 2015年07月5日
- 发布在 nature . outdoor . photogra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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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拍湿地公园里的一丛再力花(Thalia dealbata),一只色彩鲜明的袖珍小鸟飞落在花柄上,啄食了几口花,歪着脑袋看看我,道:“唧!”
起初以为这是棕头鸦雀(Sinosuthora webbiana),再细看它的小脸蛋,棕色不够,是只灰喉鸦雀(Sinosuthora alphonsiana)。也有说灰喉鸦雀是棕头鸦雀的一个亚种的,长相确实挺容易混淆的。
再多说几句灰喉鸦雀,它的拉丁文学名曾叫Paradoxornis alphonsianus,深入研究DNA后,Paradoxornis属被拆分,灰喉鸦雀学名变更为Sinosuthora alphonsiana。英文维基百科中,以上两个名字都指向同一篇Ashy-throated parrotbill;另外,Parrotbill(鸦雀)的正文写道:
Later studies found no justification to presume a close relationship between all these birds, … As names like Paradoxornis paradoxus – “puzzling, paradox bird” – suggest, their true relationships were very unclear.
博主译:新近的研究发现,无法认定所有这些鸟之间存在密切的亲缘关系……如同Paradoxornis paradoxus名字——“迷惑的、矛盾的鸟”——所暗示:它们的亲缘关系很不明确。
博主注:Paradox意思是“矛盾的、悖论的”,Ornis是拉丁语的“鸟”。
还没脱掉繁殖羽的小鸊鷉(Tachybaptus ruficollis)正训练两个孩子抓鱼,它抓住一条鱼逗弄孩子过来,孩子游近时丢到水里,孩子抓到后它就抢走再丢,如果鱼逃走了它就亲自扎猛子抓回来,最后孩子吞吃掉被折腾死的鱼。嗯,为身心同时饱受摧残的鱼点个蜡。
顺便说一下,如果有孩子喊“鸭子!鸳鸯!”可以告诉他这叫做“小鸊鷉”,不是鸭子,不是鸳鸯,和鸭子鸳鸯大雁天鹅这一伙的关系就是它们都是鸟。如果这些词是大人先喊出来的,或者孩子开口后、大人的言语也确认了这是“鸭子、鸳鸯”,就不用告诉他们了。
公园里有个比较大的水域,至少看到了苍鹭(Ardea cinerea)、小白鹭(Egretta garzetta)、夜鹭(Nycticorax nycticorax)这些鹭科鸟类。苍鹭照片比较多,我另开一个博文贴照片。
我正在拍这只小白鹭在再力花上荡来荡去站立不稳的窘态,它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地扑到水里,口衔一条鱼飞走了。似乎告诉我:“看,我真的不是掉下去的。”
白头鹎、白颊噪鹛这些鸟,简直和麻雀一样常见,就不再说了。金腰燕(Hirundo daurica)飞得太快了,能拍到长焦镜头里很不容易,即使拍到也很难保证清晰,改天换条长裤再到水边死磕——这句话背后的痛苦无以言表。
湿地公园里看到几次龟,都是巴西红耳龟(Trachemys scripta elegans),猜想是“放生”来的,或者养得不耐烦丢弃到这里的。一只巴西龟正在啃食一具漂浮的鱼尸,它的两个前爪使劲地撑着鱼尸,脖子好用力扯一块肉下来。这条鱼也是巴西龟用来趴着、探头换气省力的筏子。
注:单看巴西龟的这两张照片,并不是“巴西龟危害本地生态”的证据,即使我拍到它捕猎活体,也不能说明什么。好比鬣狗既食腐也抓活的,即使我拍出一百张鬣狗捕猎或食腐的照片,也不能证明鬣狗危害非洲草原生态,而事实上鬣狗是维护草原生态的必要一环。我并非说巴西龟不危害本地生态,而是说,“巴西龟危害本地生态”这个命题,得用食物链中生态等位的本地物种的大量尸体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