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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件静物摄影布展探索

茶晶弥勒菩萨挂件

茶晶弥勒菩萨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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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的弥勒菩萨(布袋和尚)挂件,乍一看很高端的样子,其实……咳……确实很高端,是很精致的一枚茶晶,反正我挺喜欢的。不过如果随意摆桌子上这么一拍,就成了右图,真的是布袋和尚风餐露宿的样子了。

右图有两个主要问题:一是背景太杂,二是挂件正面的哑光质地没能发挥作用,背景光透了过来,把菩萨的面容弄得模糊了。

其它小问题还有,挂件上有点脏脏的油腻灰尘,是佩戴人自己邋遢所致——委屈菩萨了。相机端得有点高,拍出一个大脑袋,头重脚轻。

解决背景问题其实挺简单,也不贵。我找到抄经剩下的一卷蓝色宣纸,一端挂将起来,另一端平铺在桌子上,中间是一个和缓的过渡弧面。把挂件放在这张宣纸上,就简化了拍摄背景,也不会看到桌子的边界或桌子与墙的交界线。拍摄台就是下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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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识佛像——二胜六庄严

龙女供养龙树菩萨·现代唐卡

二胜六庄严,也称八大论师,是印度的八位论著或者注疏佛教经典的论师:“六庄严”是龙树菩萨、圣天菩萨、无著菩萨、世亲菩萨、陈那菩萨、法称菩萨,“二胜”或“二圣”指功德光大师和释迦光大师。

圣天菩萨是龙树菩萨的弟子,无著菩萨和世亲菩萨是兄弟俩,陈那菩萨和功德光大师都是世亲菩萨的弟子,法称菩萨是陈那菩萨的再传弟子,有说法认为释迦光是功德光大师的弟子,但功德光曾随从世亲菩萨(四世纪)修行,而释迦光活动于八世纪,所以这个说法恐怕靠不住。

二胜六庄严的藏音“坚哲秋涅”,意为“六严二胜”,从时间和传承顺序上更加准确。

从学术贡献上说,龙树和圣天是中观的开创者,无著和世亲建立了唯识学派,陈那和法称阐述实践了因明学(即逻辑学),功德光和释迦光著论戒律。

二胜,指功德光和释迦光二位大师对戒律的学术贡献。佛入涅槃后,佛弟子以戒为师,故云。六庄严,意喻六位论师的论著是娑婆世界的佛土庄严。

除了对佛学贡献极大的龙树菩萨外,二胜六庄严的唐卡或壁画常成组出现。如果看到八位僧人成组出现,且其中一位头顶圆光有七条龙的形象(龙树菩萨),就可以初步认定是二胜六庄严。

在这八位论师的画像里,我对龙树、圣天两位的辨认最有把握,对陈那和法称可以分辨到“不是陈那就是法称”的精密度,对其他四位,如果不看画面顺序,很难精准辨认。尚待好好学习。

龙树菩萨的辨认标识是他头顶的七条龙(看起来更像蛇),取其进入龙宫取经的故事。圣天菩萨主尊不太好认,而他脚下的配角却可以指示他的身份:猫和鹦鹉的对峙、疯人和外道的对峙、一团正在烧光一碟油的火,这些都是取自圣天菩萨降伏外道的典故。有时,这些配角被简化为一头老虎,实为那只猫的变体。其实,我对圣天菩萨的画像怀有疑问,他把自己的眼睛布施给了一个女人(一说,布施给了大自在天),所有应该只有一只眼睛,但我看到的所有圣天菩萨的画像,都是双目齐全的。

陈那和法称是逻辑学的大师,画像都是无畏的辩经姿态。但当他们单独出现时,我不敢十分确定具体是哪位,只能说非此即彼。如果他们二位同时出现,一般来说,面前跪一正在落发的外道者,是陈那,取自他折服外道、使之皈依佛门的事迹。

无著、世亲、功德光和释迦光四位,我分辨不好,只能隐约说,身边有钵或锡杖者,应该是功德光或释迦光,钵或锡杖代表戒律。没有明显特征的、或者空中有弥勒菩萨形象的,是无著或世亲。另外,无著菩萨虽然是世亲菩萨的兄长,他的画像却通常比世亲年轻秀气些。

有时,如果看到画面里有一条下身有伤的狗,则是无著菩萨。这条狗来历非凡,是弥勒菩萨为了考验无著菩萨慈悲心的化身。据说,无著菩萨到鸡足山向弥勒菩萨求法,多年未能得见,只能失望地下山,路上看到一条垂死的老狗,下身溃烂生蛆。无著菩萨从自己身上割了块肉给它吃,又想:如果用手去把蛆捏下来,就可能捏死它们,怎么办呢?他想出的办法是用柔软的舌尖去舔掉它们,而这时,奄奄一息的老狗不见了,弥勒菩萨站在他的面前,因为他的慈悲心得到了完满的证明。

本文所用图片都是2012年9月国家博物馆的唐卡艺术展展品。顶图是单独的龙树菩萨接受龙女供养的画面,国博的标签仅仅写“供养”,不够精密。下面八幅图按照六严二胜的顺序排列,国博的标签是“六胜二庄严”,把数字写颠倒了。无著菩萨那一幅,可以看到画面左下方的狗。

圣天菩萨·现代唐卡

龙树菩萨·现代唐卡

 

世亲菩萨·现代唐卡

无著菩萨·现代唐卡

 

法称菩萨·现代唐卡

陈那菩萨·现代唐卡

 

释迦光·现代唐卡

功德光·现代唐卡

辨识佛像——弥勒菩萨

弥勒菩萨·16世纪


弥勒菩萨?很多读者会大跌眼镜地说:弥勒减肥了?励志啊!

弥勒佛·布袋和尚化身

其实弥勒菩萨本来不胖的,只是因为五代后梁时,有一位笑眯眯的布袋和尚被认作是弥勒菩萨的化身。弥勒菩萨的报身一直是英俊健美的。

有时我们称弥勒佛,有时称弥勒菩萨,是因为参照点不同。说他是佛,是因为他被授记为未来佛,说他是菩萨,是因为他现在尚在兜率天代替释迦牟尼佛说法,还未下世成佛,所以称菩萨。

虽然指的是同一位,但造佛像和菩萨像有不同的法度。所以弥勒菩萨(佛)的形象比较复杂繁多些。识别弥勒菩萨(佛)的造像,要留意这样几个特征。

弥勒菩萨·明·西藏

善跏趺坐:也称为“垂足坐”,就是坐在椅子上两脚自然下垂着地的姿势,像右图那样,这是随时准备下生成佛的姿势。释迦佛从兜率天起身,说:“我要成佛去。”把说法的任务交给弥勒菩萨。起身前,他可能就是这个姿势。而现在这姿势是弥勒菩萨的,也隐含着他是未来佛的意思。弥勒佛则无此姿势,而是全跏趺坐,表示彼时他已圆满涅槃,不需要随时准备站起来了。

说法印:释迦牟尼佛已经涅槃,弥勒菩萨正在天道说法,所以弥勒菩萨手结说法印。弥勒佛的形象也是双手说法印。如果一尊佛像,简单到没有其他任何特征可供辨识(腿的坐姿、铭文、装藏经文、肩花、等等),却只剩双手说法印的姿势,你就可以毫无愧意地把他认作弥勒菩萨或弥勒佛。虽然文殊菩萨也常结说法印,但文殊菩萨毕竟还有很多可供选择的其他姿势,如右手举宝剑。弥勒菩萨除了说法印,可供选择的余地太少了。

三世佛之弥勒佛·清·乾隆十八年(1753)

肩花:弥勒菩萨的肩花是一只军持瓶和一只八辐金轮军持瓶——想象一把普通的带盖茶壶,去掉柄,就是军持。这是灌顶时常用的礼器之一,弥勒菩萨在说法,用这个应该很频繁的。八辐金轮意思也是“说法”——很遗憾,有一个词,三个字,是很敏感的,我不敢说。大家知道它本来是正宗的佛教用语,后来被一个自称佛教的法门借走就是了——这三个字就是说法的意思,而八辐金轮与之相应。如果你在肩花上看到军持或金轮,任何一个,你都可以肯定地说这位是弥勒菩萨。

:弥勒菩萨如果头戴天冠,则正中间一叶上是一座佛塔。如果是弥勒佛,可能会托一座塔。我这里要辨析一下。汉地的药师佛也手托一座塔,是那种七级浮屠似的层层宝塔。藏传佛教造像里,弥勒佛手里的塔是覆钵式的,北京北海公园永安寺白塔那种。塔代表佛陀的法身,弥勒菩萨作为未来佛及释迦牟尼佛的代理授课老师,托塔或头顶有塔,都是由微妙寓意的。

弥勒佛·明·西藏

顶上一幅图,现居国家博物馆。弥勒菩萨的布袋和尚化身那张图,是我家佛堂上自己供的。虽然造型俗气点,但这是门措上师赐予,所以不敢当等闲的“聚财纳福”看。第三幅是首都博物馆一尊垂足坐姿的弥勒菩萨,放大了看,说法印、善跏趺坐、军持瓶和八辐金轮、头顶的塔,一应俱全。第四幅,是未来佛的形象,只有说法印可供标识。不过这是三世佛里的一尊,有另外两尊在身旁陪着,这尊就太好认了。即使他是孤零零的一尊像,我们刚才说了,单看说法印,可以很有把握地说他是弥勒佛。三世佛的概念,我在“药师佛”一章介绍过。第五幅,右边这尊,也在首都博物馆,是手中托塔的弥勒佛像,右手还打了半个说法印——要不说说法印重要呢。

下面这尊,是四川甘孜州道孚县灵雀寺的弥勒菩萨。殿内虽然暗,说法印虽被哈达遮挡,善跏趺坐姿、肩花上的军持和八辐金轮还是很清楚的。

最下面一尊造像,也是首都博物馆的藏品。与其说是供辨识佛像用,还不如说是佛像欣赏用。这一尊有两个特征表明他是弥勒菩萨:说法印和头顶的塔。但又一个特征很容易让人以为他是观自在菩萨,他左肩膀上披的象征慈悲的仁兽皮,是四臂观音或者观音化身的不空羂索的标识。不知怎么,这尊弥勒菩萨也披着。为这个,我和网友@柳叶氘交流了一次,大家都认为,另外两个特征更有说服力,就采信了弥勒菩萨的说法。读者可能会问:既然说是慈悲,怎么剥兽皮穿?得这么回答:一切佛像都是为了表达,而非观相。并没有这么一位菩萨身披血淋淋的兽皮前来说法,而是要在造像的有限空间里,安插进来一个符号。

弥勒菩萨·道孚灵雀寺

弥勒菩萨·清

扎什伦布寺

下山回到定日。路过边防站的时候,发现小辛的边防证找不到了。小武警倒也不催,只说,你慢慢找。然后就和我们聊大天,北京大学在哪个区啊?清华大学又在哪个区啊?十分话痨,想是天天站岗给闷坏了。最后小辛还是没找着,不过这时小武警的话也说过瘾了,就把我们放走了。从逻辑上来推算的话,这个结果是必然的。试讨论以下命题:

一、如果她没有边防证,就不能进入珠峰地区。
二、如果她没有边防证,就不能从珠峰地区返回。
三、边防证是在珠峰地区以外办理的。

已知命题三是真命题。此时当命题一二同时为真时,只有打死就地埋掉,或者在边防站上盖个房子养老送终两条出路。按照概率来说,她肯定不是第一个找不到边防证的人,因此边防站附近必然有一些坟茔,或者一些民居。可我们没有看到这些东西,这就说明命题一二中至少有一个不成立。如果第二个命题为真的话,则由命题三,可推论珠峰地区的人口将满坑满谷。而我们没有看到这个现象,所以第二个命题必然是假命题。

在定日吃完早饭后,直扑日喀则。路过拉孜时,遇到修路,从小道绕过去的时候,遇到一群拿着锛头锄头拦在路中间的藏民。他们很热情地报价并提供了信息,然后高兴地获得了十元咨询费和农田补偿费,我们也找到了路,节省了时间,可谓双赢。

扎什伦布寺

扎什伦布寺

在日喀则还住在刚坚饭店,把行李撂下后大家就去了扎什伦布寺。扎什伦布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人太多。 旅行团摩肩接踵的,看着眼晕。不过人多也有人多地好处,来这里的导游水平都不次,介绍佛像和文物时叙述得非常准确。 我们只需慢慢地走,就可以听到导游们一位接一位地从各个角度描述的扎什伦布寺。

照片中的扎什伦布寺,最左边的红色大殿是强巴(弥勒)佛殿,其右方那座金顶明亮的大殿供奉着十世班禅额尔德尼大师的灵塔, 再右边,是四世班禅喇嘛的灵塔,最后是第五至九世班禅喇嘛的合葬灵塔。最右边那个巨大的白色建筑,是晒佛台。 新年或雪顿节时,寺院会在这里展开巨大的佛像唐卡,供人们顶礼膜拜。

十世班禅大师的灵塔的正面,是他的等身塑像,面容慈厚安详。寺院里的主尊一般都是面朝南而坐,这尊等身像也不例外。 不过,班禅大师的真身法体,在塔中是面朝他在北方的出生地。历代嘉措喇嘛和班禅喇嘛的灵塔中,塔主的朝向都遵循这个规则。

哲蚌寺

晴间雨。

哲蚌寺在拉萨西郊。乘公交车就可以到:北京东路上有许多小巴(301、302路)沿街吆喝“哲蚌寺”,两块钱拉到北京西路的水泥厂, 一下车就可以看见旁边停着一些拖拉机,乘拖拉机上去就可以了,一块钱一位。哲蚌寺的门票五十块,老规矩,当地人免票。

哲蚌寺的游览路线标记得很清楚,只要一路沿着Please come this way的牌子,基本上可以走遍所有不可错过的地方。

随处可见阿旺平措大师的照片。他是哲蚌寺的前任住持,一位伟大的佛学教育家,1997年圆寂了。

在措钦大殿三楼,供奉着哲蚌寺的寺宝。那是宗喀巴大师开光的弥勒菩萨像(见解脱强巴佛)和一只右旋白海螺。 这只白海螺是哲蚌寺新建时,宗喀巴大师赐予弟子扎西班丹的,被尊为佛祖所赠,而珍藏在寺内。

这里的僧人们都很可亲。从甘丹颇章到措钦大殿的路上,经过一个小店。 在小店逗留的时候,看见一位胖胖的僧人躬着身,努力想捉住地上爬行的一只飞蛾,怕它被行人踩着。 看他胖胖的手指头捏了好几次都没捏着,我就拿一页书让蛾子爬上去,放到路边树林里去了。 他脸上憨憨地冲我笑,翘拇指。又看到我脖子上挂的牌牌,就一个个地看。 看完问:“丹增喇嘛有没有?”我说:“没有噢”。小武问他有么,他指指心口说:“在这里!在这里!”

措钦大殿二楼东侧有个很不起眼的小屋子,里面却有许多很殊胜的佛宝。

一进门,左手就是三尊阿旺罗桑嘉措喇嘛请来的能言度母像。从左至右,分别来自江孜、羊卓雍错和那当。 另有一片天生石,上面生长有一张度母面容。

屋子的中央供奉着宗喀巴大师的牙齿舍利,舍利是放在一个嘎乌盒里的,托在一尊佛母手中。

屋子里还有一个个小柜台模样的搁架,里面是金汁制成的《甘珠尔》,工艺精细无比,在一些文字的笔画上还雕有微细的真言。 看护这间佛堂的僧人告诉我们,这套《甘珠尔》于1962年被十世班禅大师带到北京,1983年返还哲蚌寺,其中密意令人回味无穷。

措钦大殿一层的壁画极其精美,诸佛菩萨及护法或寂或怒,姿态或安详或激越,色彩热烈鲜明。 大殿正中主供文殊师利菩萨,双手结说法印,左肩莲花托经箧,右肩莲花托智慧之剑,慈悲端庄,微笑的面容中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大殿东侧壁下有一个三十米长的柜子,里面放的是一幅巨幅的释迦牟尼佛唐卡。 这个柜子的独特之处在于,门锁位于上方,合叶在柜底。 乍一看甚是无理,仔细一想,如果不这么设计,晒大佛时,得另请多少人扶着柜门,大家才能把这唐卡搬出来呀。

寻找宗喀巴大师闭关处颇费周折,寺院里的僧人不会说汉语,我们只好请尼玛扎西替我们问。谁知他找到僧人说了半天,僧人和他都在不停地摇头。他转身回来,我们问怎么样,他说:他们是康巴地方来的,听不懂!

措钦大殿西侧有一个大厨房,据说节日时可以招待一万人,做饭时,人得沿着台阶爬到灶台上去,每口锅的直径大约有两米!

东侧墙根下有个小门,是宗喀巴大师闭关之处,可惜门口上了锁,没能进去。

从措钦大殿东边的山路走下来,经过了辩经院和郭芒院,郭芒院是哲蚌寺最古老最著名的佛殿。

哲蚌寺门口有许多乞丐,都是小女孩。个个伸出手来,只叫“呀咕呀咕嘟,咕叽咕叽!”(你是个大好人,求求你)不给她们钱,给她们买水喝。她们倒也不客气,点名要可乐,矿泉水不要,橙汁嘛,勉强接受。

下山包了一辆拖拉机,十五块,兼去乃琼寺(佛学院,考格西学位之处)。司机虽然讨价还价时绝不手软,在乃琼寺主动导游还是很热心的,看见关着的佛殿就去敲开门。在乃琼寺一层,看到了色达法王的像,甚喜。

晚上又去八廓街转大昭寺,晚上的八廓街和白天气氛大不相同,出现了许多乞讨的孩子,专拦内地人。小武走路稍微慢一些,就被一个小女孩抱住了腿,死不撒手,非要钱不可。旁边一群当地人也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既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站定了,面无表情地死死盯着他们。小武对那女孩说:“没钱啦!”那女孩就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摸裤兜。小武终于大怒道: “我是男的!你怎么学的你!”这时旁边一位藏族老太太才对小女孩说了句话,总算松手把小武放走了,围观群众也立刻无声无息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