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博物馆的金刚亥母,标签有误
- 2011年06月5日
对首都博物馆说:
这一尊像,首博的标签是“摩利支佛母像”。这是不对的。这个造型是十分典型的金刚亥母:舞蹈姿态,左手持钵或嘎巴拉碗,右手高举钺刀,右侧有猪脸,左侧无第三张脸。而摩利支天母的形象是三张面孔,左侧是猪脸,右侧是童女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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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首都博物馆说:
这一尊像,首博的标签是“摩利支佛母像”。这是不对的。这个造型是十分典型的金刚亥母:舞蹈姿态,左手持钵或嘎巴拉碗,右手高举钺刀,右侧有猪脸,左侧无第三张脸。而摩利支天母的形象是三张面孔,左侧是猪脸,右侧是童女脸。
博物馆和自然风光很不同,拍摄时需要一些特别的技巧。博物馆的难度在于:
针对以上种种不便,再结合我本人的实战经验,总结技巧如下:
前天我去首都博物馆,看到一个人,背着专业的包,端着个大个儿的相机 (不知道什么型号,因为他走得太飘忽了),配伸缩镜头,开着消红眼式闪光灯 (每次拍照急闪大约五六次),在博物馆里大踏步地急行,每个展品前停留半秒左右,按快门很果断,喀嚓喀嚓的。 当他飘到我身后时,我证实了他果然是个伪专业。 在一个完全不开灯,加玻璃罩子的彩塑度母像前,他无法把外置镜头顶到罩子上去, 开闪光灯就只能拍到闪光灯,不开闪光灯需要曝光两秒以上,他端不住。 “怎么办?”他的嘀咕都让我听见了,太露怯了,跟专业设备完全不配套嘛。
我说的就是下面这尊佛像,镜头顶在玻璃罩子上,曝光2.5秒拍的。 随后的几张照片,是以前扫荡博物馆的成果。
北京首都博物馆,铜泥度母像
清,1644-1911年
松下LX3,ISO100,光圈2.8,曝光2.5秒
卢浮宫,坐着的书吏
埃及第四王朝,公元前2620-2500年
松下LX3,ISO200,光圈2.7,曝光1/80秒
大英博物馆,绿松石镶嵌面具
米斯特克-阿兹特克,1400-1521年
松下LX3,ISO200,光圈2.0,曝光1.6秒
北京首都博物馆,喜金刚
明,西藏,1368-1644年
松下LX3,ISO100,光圈2.0,曝光1/15秒
卢浮宫,阿耳忒弥斯(月神)
罗马帝国提比略,14-37年
松下LX3,ISO160,光圈2.0,曝光1/250秒
拍过巨幅绘画的朋友们肯定遇到过透视带来的困扰。原本是长方形的艺术品,拍下来就成了梯形,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使用PhotoShop CS(或更高版本)可以消除图像的透视。以我去年7月31日在夏鲁寺拍摄的壁画阿弥陀佛为例,这张图片原本是这样的,透视相当严重:
消除透视必须在一个图层(Layer)上进行,所以首先应该从原始图片——即背景(Background)——建立一个图层。
用PhotoShop打开图像,双击Layers框里的Background。没有这个框?那就点菜单“Layer … New … Layer From Background”。然后PhotoShop会恭请你为新的图层命名,这就无关紧要了,直接点OK键就行。
现在,如果点菜单“Edit”,就会发现“Transform”菜单项已经可以使用了。在没有建立图层之前,它是灰色的。点“Transform”下的“Perspective”,图像的四角和四边出现了八个定位小方块可供拖拽。小心地拖动它们,把图像调整到自己所期望的样子。对于像我这样空间感觉不太好的人来说,可以使用指示线(Guides)来辅助正位。指示线是这样弄出来的:把鼠标放在左边或上方的标尺,按下鼠标左键,向右或者下方拖动,即可拖出一根指示线。标尺怎么弄出来的?点“View”然后“Rulers”或者直接按Ctrl-R。
对图像的形状满意之后,随意在工具条上点一下(没有工具条?菜单“Window … Tools”),比如说,裁剪。 PhotoShop问你,刚才对图层作出的修改需要保留吗?当然啦,点Apply。
现在,再把画面裁一下(怎么清除刚才留下的指示线?菜单“View … Clear Guides”),这张壁画基本上可以拿出去炫了。当然,右下角有个塑像的金冠,右上方的墙上有两个大洞,弥陀的左眼角有个疤痕,还需要其他的修复工作,不过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修复后的效果。因为想翻印,所以颜色很鲜亮,没有修旧如旧。
有关这个工具的一些经验:
安江法王仁波切诵读之药师琉璃光王如来圣号及心咒
炯丹迪得因夏巴、札炯巴央达巴、作波桑吉、曼吉拉贝智耶乌吉嘉波拉香擦洛、巧多嘉森且奥。
桑吉曼吉拉贝智耶乌吉嘉波拉香擦洛、巧多嘉森且奥。
达雅塔、嗡比喀匝耶比喀匝耶、玛哈比喀匝耶、热匝雅、萨摩嘎得所哈。
做了所有拼音字母的识字卡,把所有的辅音放在左边,把所有的元音放在右边,中间画一条分界线,然后告诉K.O.: 从右边拿一张或两张卡片,从左边拿零张或一张卡片,再加上零个或一个声调,就成了一个汉字的拼音。
K.O.真是太乖了,念了一天的拼音。我休息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安安静静地画画。
晚上,他让我给他画唐僧师徒四人,高高兴兴地拿到他房间里,过了十五分钟,他就拿着临摹回来了。
K.O.第二次小考。
这次考试的内容是从a到z等二十六个字母,zh、ch、sh三个复合辅音以及ai、ei、ui、ao、ou、iu等六个复合辅音。 共计三十五个音,分朗读和听写共七十道题。 考试结果,除了t字的小尾巴被他向左弯过去之外,没有别的错误。得分98.5。
经过上两个星期的绘画练习,他运笔的水平有所提高,可以把字端端正正地写在格子里了。右边是他画的金鱼水草。
晚上拜见了从玲珑寺来京弘法的秋吉尼玛仁波切。
葛老师给K.O.买了一大袋小零嘴儿,真是太谢谢她了。本想去连云港和黄山时托她照看猫猫们,不巧,她那几天要到广州参加音乐会。
老帕尼帮我们拦了一辆车,早晨7:30出发,开往甘孜县,我们在扎熙寺闭关院下车。
扎熙寺和扎熙寺闭关院并不在一个地方,扎熙寺距离马尼干戈比较近,在路北边;而闭关院则在其东面六公里处的路南。如果要描述得更感性一点,扎熙寺距离大路比较远,而闭关院就在路边,最醒目的标志就是它那震撼人心的巨大经幡阵。和藏区的许多花花绿绿的经幡阵不同,闭关院经幡阵地排列显然是经过精心规划的:相同颜色的经幡整整齐齐地连成一排,从山下的路上看起来,整个经幡阵犹如一道绚丽夺目的彩虹。
我们进闭关院的时候,十多个小喇嘛们正在搬运物品,打扫地面。这些孩子们(共四十多个)本来都是孤儿,是希阿荣博堪布收养大的。 希阿荣博堪布是扎熙寺和闭关院的住持。
堪布见到我们甚是高兴,说,你们今天来很好,昨天刚刚结束了一个法会,今天好清静!
刚刚结束的法会是为闭关院的觉沃佛开光,堪布以前去拉萨时,曾经为大昭寺的觉沃佛换过全部金装,而换下来的旧衣现在就穿在闭关院的觉沃佛身上。 法会上,当地人向堪布祈求雨水,堪布问,你们能否答应以后不再杀生呢?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堪布带领他们一起转绕经幡阵,一圈转完之后, 天上乌云四合,随后就是我们昨天在马尼干戈遇到的暴雨。
当晚我们四人住在扎熙寺闭关院。
德格印经院在德格县城东南角的文化街上,全名是“西藏文化宝藏德格印经院大法库吉祥多门”或“德格吉祥聚慧院”。 1729年,德格第十二世土司兼第六世法王却吉·登巴泽仁在自己的家庙更庆寺修建佛殿,用以刻版印经。 虽然更庆寺是萨迦派的大寺,印经院出版的经文却兼收并蓄,并不局限于萨迦一派。 现在,德格印经院是藏区规模最大和经版最丰富的印经院。
印经院八点半开门。我们到的时候,院门还没有开。 门口有五六个扛着印经用纸的工人,也在等开门,他们肩上的纸张已经裁成细长方形。 印经院周围有许多转寺的人。据说,围着这座印经院转绕一千一百一十一圈,即可成就。 这次没时间转这么多圈了,先转三圈,和它结缘吧。
以前有朋友跟我提过,德格印经院有一处与众不同,在它的山门顶上,是时轮和两只孔雀,而不是时轮和吉祥兽。 当时大家都对个中原因很感兴趣,可一直没参透。现在我知道了,这是萨迦派寺院的标识。 老实说,在萨迦寺的时候我还真没有注意到。 回头翻翻萨迦寺的照片,果然在中央大殿的顶上看到了两只孔雀,印证了这个说法。 作为对照,我把哲蚌寺的吉祥兽顶和萨迦寺的孔雀顶都搬到这里来。
刚刚围着印经院转完三圈,门开了,一张桌子搬了出来,原来是售票处。印经院门票二十五块,是四川藏区少有的收门票的寺院之一,不过这一点可以理解,毕竟这是一座印刷厂,我们进去是会打扰工人们的。
印经的过程是纯手工,工场在正殿二楼,阳光从大殿和外墙之间的天井洒进来,却并不直接照射工场,所以工场里的光线明亮而柔和。
工场里有十个工位,我们去的时候,一些工位上在印《甘珠尔》(《大藏经》经部),另外一些在印《丹珠尔》(《大藏经》论部)。每个工位上有两名工人,一人主要负责经版的动作,一人主要负责纸的动作。以印制十张双面经文为例,两人的动作配合是这样的:
经版操作者 | 纸张操作者 | |
---|---|---|
将经版放在腿间的斜架上,使即将印制的第一面朝上。 | ||
右手刷子蘸墨或朱砂,以刷子涂抹经版。 | 左手从纸架上取一张纸。 | |
双手扶持经版。 | 将纸铺在经版上。 | |
双手支撑经版。 | 滚筒在经版上滚一次,再将经文搭在左腿上1。 | |
重复以上三步骤九次,然后使经版另一面朝上。 | 重复以上三步骤九次。 | |
右手刷子蘸墨或朱砂,以刷子涂抹经版。 | 左手从左腿取一张纸2。 | |
双手扶持经版。 | 将纸的白面铺在经版上。 | |
双手支撑经版。 | 滚筒在经版上滚一次,再将经文放在右手纸架上。 | |
重复以上三步骤九次,然后换经版。 | 重复以上三步骤九次。 |
整个过程中,二人的动作配合毫无舛错,取经版、蘸墨、刷墨、取纸、铺纸、滚印、下纸和翻经版的步骤全部一气呵成。耗时最久的是将纸铺在经版上这一步,但是在配合娴熟的工人们手下,这一步也只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而且纸张一次到位,丝毫没有比来比去的犹疑。我计了一下时,最悠闲的工人们也能在一分钟内印好十份双面经文。
看着工人们充满韵律感的动作,想着每天有那么多经文从他们手里流传到藏区的各个寺院,他们的功德何其之大!心中忽起无常之恸,真想当下对他们恭敬顶礼,在藏区,这是我心中第一次升起这样的感觉。
印经工场的身后,就是一排排搁放经版的架子。据了解,德格印经院共收有经版三十二万块左右,而且每天都有新的经版进入这个房间。 看着架上密密麻麻的经版把手,不禁有些担心:有这么多的木头,老鼠一定很喜欢这个地方。后来知道,经版用狼毒草药水刷过,老鼠和虫子是不会啃的。
印经工场的西侧殿,是印制布唐卡的地方。我们进去的时候,一位老僧正在撕用来印唐卡的黄布,他头顶的两排绳子上挂着印好的唐卡, 面前搁着一块木版,图纹细密反复,一丝不苟。老人不会汉语,只对着我们微笑,阳光照在他手里的黄布上,洒透了整个房间。
一楼东侧殿是护法殿,其对面是压平经文包装储运的工作间。 一楼西侧是洗刷经版的地方,有许多人在那里取洗过经版的水,用以加持身心。我们灌了满满两瓶,又请工人们到楼上为我们装了小半瓶朱砂水。
如果只看到早晨站在门口等开门的运纸工人们,你可能会得到一个错觉,以为印经院的流程是从进纸开始的。 这种错觉很容易纠正,只要向印经院对面看一眼就行了。那里有一排房子,房子前面有个平台,平台上有一个水槽,一群妇女围在水槽边,她们在抄纸。
黄褐色的纸浆就放在一个小木桶里,用一个大勺子舀进绷着纱的木框,然后大家一齐动手把纸浆搅匀,静候十几秒钟之后(比我想象得快多了), 木框就可以从水里拿出来了,这时再把纸面稍加整理,挑去过于粗大的纤维,就可以拿到阳光下去晒了。 为了防蛀,纸浆是用狼毒草制作的,所以抄纸的妇女们都戴着手套。
如果你再向那排房子的墙根下瞧一眼,就会把“抄纸是印经院工作的第一流程”这个匆忙的结论及时止住。 那边地上有许多小篮子,里面装的是狼毒草根。两三个妇女坐在旁边削草根,削好之后捣烂,放在水里沤上几天,就成了纸浆。 抄纸水槽的西侧,是雕刻经版的工作间。可以说,如果可以证实德格印经院种植狼毒草和雕版用树材的话,那么它就是一个完整的小世界了。
到印经院的店里请了《般若经》的一部分,十分沉的三大包,没办法背着它们走剩下的路,只能寄回北京了。
在印经院门口和几个孩子聊天,聊到上师仁波切了,小武给了他们几张仁波切的结缘卡片,这时许多转经的人们拥了过来, 把我们手里的一盒结缘卡全都分完了,还拍拍我们的包,看看有没有剩下的。到了藏地这么久了,头一次看到人们这么亲近佛法……
14:45,乘包车离开德格,前往马尼干戈。17:20,翻越川藏北线第一高度——雀儿山口,5050米。
18:35,玉龙拉措。胖瘦两旅伴和我们俩决定今晚在湖边搭帐篷过夜。